某日,蓝铮与君厌走在开封水园不远的街市上。
不远处,传来了嘈杂声,似乎在围观某个路过的人。
“哇,居然是葇月姑娘!”
“她今日居然来醉仙楼献唱?快,回家拿银子!来捧场!”
“月儿姑娘真的如传闻中一样美丽啊...”
蓝铮望了望就失了兴致,似乎对大美人没有什么兴趣。
但是君厌却不一样。
“什...什么?葇月?!”君厌踮脚望去,人群中那女子身着鹅黄色素净衣裙,却有着出尘又忧愁的气质,长发因低头,半掩着面,连姿态都一样,果然是她!
像贼见了官一样,君厌窜到蓝铮背后躲着,生怕被发现。
蓝铮莫名其妙,问她怎么回事。
“咳咳,事情是这样的。”君厌捏起嗓子模仿男子的声音低沉说到。
有一日她在飞霞渡口看日落,见一娇美女子郁郁寡欢并要轻生,便赶紧救下她,女子一时忍不住便告诉她,她对兄长有浓烈的仰慕之情,如今兄长即将正式娶妻了,她十分伤心,父母不在了,自己又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和关系,一时郁结就想要轻生。君厌哪里看得一个姑娘这样,想着又只是举手之劳,便温言宽慰她,日后她遇到心仪的男子会明白不一样的爱慕感。说着看到旁边正好是一座孤山,三两下便轻功上山采了花来给女子,她果然破涕为笑。不巧的是,那天君厌有事要办,是以粗略地女扮了男装,这女子是出门不多的娇气少女,不知江湖险恶,也未仔细分辨君厌是否是男子,只觉是一长相偏佚丽的公子,她接触的男子本就不多,君厌开解她的半天,她好巧不巧的她马上就感觉到了那种不一样的喜欢,她吟曲一首以表示感谢,并十分娇羞地告知了名字。
“我叫葇月,少侠不介意的话,可以称我月儿,或者小月...”
君厌记得她当时的话,草草答应之后便离开了。后来有一次又是女扮男装出行,不巧又在开封遇见葇月,葇月执意要带她回家做客,小女儿心思十分明显,君厌顿时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,便哄她说有要事出远门,吉凶未卜,下次若见到她,必“登门拜访”。葇月傻乎乎地信了,并表示要等她。如此看来,她应是在唱歌营生,并留意君厌。
君厌苦恼地拽着蓝铮的胳膊,她这幅样子,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怎么见葇月。
“哟,想不到你在外面有这么多风流债?倒也是个美人。”蓝铮大笑,学着酸溜溜的语气调侃道。
“阿铮!你还笑!”君厌苦着脸锤他的背。
突然想到什么,她立即变了脸,摇晃着蓝铮的胳膊,“阿铮~蓝师兄~最会哄人的蓝师兄~你帮帮我嘛,也算是帮了姑娘一个大忙,莫误了人家姻缘。”
蓝铮无语,他怎么就成了专门哄人的人。不过君师妹如此撒娇,他哪里有拒绝的道理。
“…….在这等我。”蓝铮只思忖了片刻。
葇月一曲终了,到看台的专座去休息,不少人不着痕迹地靠近,包围她想要打交道。——众所周知,可爱的葇月还是独身。
蓝铮身法极好,没人看清就来到了葇月身边。
“请问可是葇月姑娘?”
葇月惊了一下,转头望过去,微愣。来人似乎是八荒弟子,身着玄蓝劲装,面容冷刻沉稳。
“是,....你有什么事?我现在并无太多空闲....”葇月开口,声音甜美,但仍有一丝稚气。果然还是个小姑娘。
“若姑娘是在等寻一个男子,”蓝铮描述了一下君厌男装的模样,“不必再找他了,他其实是个采花大盗,从师门溜出来,专门花言巧语安慰哄骗姑娘,却又不负责任。已经被我们门中师兄弟通缉了。”蓝铮面不改色一气呵成地说完,又想了想,略微柔和了神情对葇月安慰道,“姑娘且宽心,去寻一个真正值得之人。莫误了姻缘。”
躲在暗处的君厌已经准备一会和蓝铮切磋拼命了。
事情总是有点出乎意料。
望着蓝铮若有若无的笑容,葇月又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心跳加速,这个男子看起来真沉稳,也很有气势,说出话来让人感觉不到质疑。相比起来那日在飞霞渡遇到的那人确实吞吐含糊,也许是心里有鬼?似乎还有一点娘?.......
葇月的小少女心思转的很快。蓝铮转身离去之时,葇月抓住了他的衣角,“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可已经很久了...我....唉....那这位少侠哥哥,你能陪我说说话吗?这些事...”葇月期待地开口。
真是个涉世未深又缺少陪伴的小姑娘,君厌看着被抓住的蓝铮,在心里偷乐,看你怎么挣脱,但一边又紧张,若蓝铮真的陪她可怎么办?
蓝铮怔了一瞬便冷冷回答。
“抱歉,我和她是一伙的。”
君厌在远处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容,葇月愣住,蓝铮瞬间抽身离去。
“还说我沾花惹草采花大盗呢,结果你和我是一伙的?你编故事都不打草稿的吗 ,哈哈哈哈。”君厌和蓝铮在醉仙楼也寻了一处座,温了盏酒,二人对饮。
“难道,我们不是一伙的?”蓝铮也看着她笑,眼神明亮,——他确实是那种越喝酒,眼睛越清亮的人。
“...是。”君厌凝视他的眼睛,一瞬失神。
两人碰杯,杯盏碰撞间尽是默契的心神交织。
无论前路多么复杂难测,闲时仍有你我二人把酒言欢,足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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